二樓踢足球

中學舊同學上載了張照片到面子書。

這是一粒足球。雖然完全不符合國際足球協會的標準，但真的是一粒足球。

製造的方法，就是把一堆紙張捲成一球狀。然後用力擠壓，將它擠得得小小一粒。然後另外一人用玻璃膠紙在外面粘了一圈又一圈。直到完全覆蓋了紙球的表面好幾層。

照片這裡足球是後期製造的產品。從開始時只有紙張，然後嘗試用繩子捆綁來固定形狀，最後才進化到用膠紙。製造出來的球都很圓很堅硬。硬得打破了無數片百葉窗玻璃片。

如果沒記錯，是1998年我們才製造出這人間凶器。

那一年，老師不來上課時，我們在草場踢正常的足球。老師還沒來上課時，我們在課室裡踢這手工製造足球。課室在二樓，如果不小心讓球破窗而出，出腳之人就得負責潛出教室將球撿回來。

當年我們也說得上是超越時代。室內足球還沒登陸大馬，我們就已經在課室裡踢得人仰馬翻了。

雖然不停地踢，但也許就是沒天份，怎麼都踢不好。於是我成了萬年後衛。不能瀟灑地發動進攻，乾脆專心不懈地抵擋一浪又一浪的攻勢。也可說是男人的浪漫。

雖然大家都踢得相當狠。身體碰撞不少，但從來不曾鬧不和。即使流血，甚至被擊中男人最痛的部位也不會翻臉。

常覺得自己記性差，同樣的話說過一遍又一遍卻不自覺。但有些事，雖然不提卻記得很清楚。

那時的生存方式簡單得有些單調，但很痛快。有時難免會想念。但老實說，如果讓我回到那個年代而且持續這麼踢下去，也許有一天我又會悶得受不了。

人類始終是犯賤兼矛盾的生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