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天的回憶

加班遲歸。外面下着細雨。Shah Alam是水災黑區。雨勢既已轉弱﹐我便趕快離開。

回家路上﹐雨越下越大。電臺節目中有一位語調滑稽的仁兄給PMR得考試貼士。讓我想起當年的種種。

記得以前我家門前有條河。每年雨季都會例牌水災。水深大約10到20公分﹐且水勢緩慢。災情並不嚴重﹐

直到中一那年﹐情況突然惡化。河水氾濫﹐不只我家﹐連地勢較高的馬路也全被水淹沒。當時我在Damansara Jaya的中學就讀。由於馬路無法通車﹐學生巴士無法駛出新村範圍。我們全在學校外痴等。

我們從下着雨等到雨都停了。終於有人用公共電話(當時手提還不流行)打回去詢問。才知道那裡的情形。一番折騰﹐我回到家時﹐已經是大約晚上11點半了。

當時水已退了一些﹐河水和我家橋面同高。媽媽撐着傘﹐拿着雙黑膠水鞋在橋面等我。當時我全身濕透﹐又冷又餓。媽媽問我冷不冷﹐餓不餓。我很倔強地回答不覺得冷﹐也還沒餓。

換上水鞋﹐我們涉水走入家中。水已到大腿﹐水鞋的功能只是保護雙腳不被水底那些看不見的異物刺傷。

走進家門﹐我看見我家木屋其中一面牆已被水沖倒。只靠有幾條堅固的電線勉強把它弔着。爸媽四處收拾殘局﹐我站在水中吃他們打包的雞飯。看着牆上的水跡﹐水深竟達腰間。吃完了飯﹐爸爸載我們到婆婆家暫住幾天。

之後幾個月內我家又淹水幾次﹐每次災情都不輕。生意無法再經營下去﹐所以我們便搬走了。(之後再搬家一次﹐才定居在我現在住的地方。)

今天趁着雨天﹐我駕車兜到之前住過的兩個地方看看。以前水災的地方已被填高﹐不再水災。而且起了間工廠。

當年成長的地方﹐一草一木都沒了痕跡﹐剩下的只有回憶。